九價HPV疫苗（適用于9—14歲女性）二劑次接種程序在中國獲批上市，從打三針變為打兩針，接種總費用相當于減少了上千元。

本文首發于39深呼吸公眾號（shenhuxi39）

近期，跨國藥企默沙東宣布，九價HPV疫苗（適用于9—14歲女性）二劑次接種程序在中國獲批上市。從打三針變為打兩針，接種總費用相當于減少了上千元。

01至今國內上市共5款HPV疫苗

HPV是“人乳頭狀瘤病毒”的簡稱，目前已發現了200多種型別，根據致癌性的不同分為高危型和低危型，其中常見的高危型HPV有十幾種，包括HPV16、18、31、33、35、39、45、51、52、58等。

性傳播，是HPV最主要的感染途徑。近日，某說唱歌手被前女友曝光導致多位女性感染高危HPV。

◎ 圖：微博熱搜

多數HPV感染無癥狀，可通過人體自身免疫系統1至2年內清除。但是，如果清不掉，持續感染經過十多年的自然演化，會有很大的癌癥風險。

◎ 迄今為止，科學家發現了200多種HPV型別，與宮頸癌相關的就有十幾種。/圖：123rf

研究早已明確，持續感染高危型HPV，是導致宮頸癌的“元兇”。

全球首個HPV疫苗于2006年上市，使宮頸癌成為目前唯一可以早期預防并有望徹底根除的癌癥，十年后也就是2016年7月獲批進入中國，次年在內地正式上市。

截至2023年，全球已研發出6種HPV疫苗可供接種，根據覆蓋HPV型別的不同分為2價、4價和9價疫苗。

而在國內上市的共有5款：包含3款進口HPV疫苗（2價、4價、9價均有） 和2款國產HPV疫苗（均為2價疫苗）。

◎ 廣州某社區衛生中心接種室門口，不少女性等候注射九價HPV疫苗。/圖：作者攝

我國HPV疫苗尚未納入國家免疫規劃，適齡女性按照自愿、自費原則進行接種。從去年至今，國產2價HPV疫苗不再短缺，價格回落，4價也相對容易約到，但9價還是比較緊張。

“在公立醫院、社區中心試了好幾次都沒約成，一放號就瞬間秒光。”兩年前，43歲的韓芮（化名）得知9價HPV疫苗的適用人群從16-26歲調整為9歲-45歲，希望能搭上這趟末班車，“最后通過第三方平臺，花了1000多的手續費，才搞掂。”

◎ 含疫苗費用3993元，手續費1257元。/圖：受訪者提供

國際調研機構弗若斯特沙利文的數據顯示，中國HPV接種率從2017年的0.15%增長到2020年的1.68%，2020年累計接種率為3.61%。

但相較于發達國家的HPV疫苗接種率高達70%，我國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，業內指出，“自費”是接種率低的重要原因之一。

為此，廣東、海南、福建3省率先把適齡女生免費接種國產2價HPV苗納入惠民政策。

02最貴進口HPV疫苗變相“降價”了

9至14歲女性，是世界衛生組織推薦的首要接種HPV疫苗的人群。默沙東首先為這個年齡段開發出了9價疫苗的二劑次接種程序。

作為目前最貴的進口HPV疫苗，9價HPV疫苗此次由三針變為兩針，被業內解讀為變相“降價”。

根據國內主流公立醫院公布的價格，目前9價HPV疫苗，接種費用普遍為1331元每針，共需接種3針，總費用為3993元。調為2劑次接種之后，相當于便宜了1331元。

這一消息公布后，尚在申請產品上市階段的國內企業“坐不住”了。國產9價HPV疫苗還未面世，就要先面臨來自競爭對手的降價壓力。

◎ 九價HPV疫苗。/圖：圖蟲創意

目前國內上市的HPV疫苗涉及四家廠商，2價HPV疫苗來自GSK（葛蘭素史克）、萬泰生物、沃森生物，而4價疫苗和9價疫苗均來自默沙東。

長期以來，全球范圍內，9價HPV疫苗的生產商有且僅有默沙東一家，消費者往往更為偏好高價疫苗。

根據默沙東財報，2023年，公司HPV疫苗（4價以及9價疫苗）實現銷售額89億美元，同比增長29%，這樣的增速仍高于2022年的22%。

產品緊俏，9價HPV疫苗已然成“兵家必爭之地”，國內醫藥企業紛紛布局九價甚至更高價型的HPV疫苗研發。據業內分析，默沙東此次變相“降價”，也與國內HPV疫苗研發不斷競速有關。

公開信息顯示，中國超過10款HPV疫苗正在加速研發中，其中5款都是9價HPV疫苗。

去年7月， 《柳葉刀·傳染病》雜志公布了一項國產9價HPV疫苗和進口9價HPV疫苗的頭對頭比較研究試驗，結果表明：二者在免疫原性及安全性方面效果相當。

◎ 《柳葉刀·傳染病》發表兩款九價HPV疫苗頭對頭比較研究結果。/圖：網絡截圖

據不完全統計，萬泰生物、瑞科生物、沃森生物、康樂衛士、上海博唯這五家企業的9價HPV疫苗均已進入III期臨床階段，預計最快2025年上市。

更高價型的國產HPV疫苗也在路上。國藥中生/成都所/北京所研發的11價HPV疫苗、神州細胞研發的14價HPV疫苗已進入III期臨床試驗階段，而成大生物和康樂衛士聯合開發的15價HPV疫苗也處于臨床試驗前的準備階段。

03打了HPV疫苗后為何還會患宮頸癌？

在互聯網對于疫苗效果的“極致營銷”、年齡限制帶來的緊迫感，以及疫苗的稀缺性所帶來的心理效應，導致9價疫苗最受“追捧”。

醫生在接診中發現，很多女性認為只要接種了9價HPV疫苗就一勞永逸。

事實上并沒有那么美好。2月21日武漢晚報報道稱，湖北襄陽市一名32歲女子種HPV疫苗三年后查出宮頸癌。

◎ 圖：微博截圖

這名女子三年前專程飛去香港接種了HPV疫苗，之后沒再進行宮頸篩查，沒想到上個月出現了陰道不規則出血，后來在醫院查出HPV高危陽性，病理檢查證實是宮頸癌。

無獨有偶，近日涉嫌塌房的某說唱歌手，其前女友自述曾在美國打過9價HPV疫苗，可沒想到還是沒防住。

當前的HPV疫苗僅為預防性接種，且沒有治療作用，多位婦科腫瘤專家強調，疫苗僅對引起宮頸癌相關的HPV感染起到預防作用。

◎不同的HPV疫苗，針對的病毒型別以及保護效果有所不同。 /圖：作者制圖

就算9價HPV疫苗，也只針對9種HPV有效，因此打了HPV疫苗仍可能患宮頸癌，只是得癌幾率較低。

更何況，有一部分宮頸癌是HPV疫苗無法預防的。“我國已有研究數據顯示，部分宮頸癌可以沒有HPV感染。” 北京大學人民醫院婦產科教授魏麗惠表示。

廣東省第二人民醫院婦科主任醫師張秋實也說，臨床觀察到，宮頸微偏腺癌、內膜樣癌、漿液性癌、透明細胞癌等這幾個特殊類型的宮頸癌，可能與HPV感染無關，因為這類宮頸癌蠟塊組織中HPV檢測陽性率僅為 0—27.3%。所以不能排除HPV陰性的情況下仍然患宮頸癌的可能。”

◎ 正常宮頸與宮頸癌 /圖：123rf

魏麗惠提醒女性，“不要把疫苗接種與篩查劃等號。”

國內外的HPV疫苗使用指南和宮頸癌防控技術指南都明確指出：接種HPV疫苗后，符合篩查標準的女性仍然推薦定期接受宮頸癌篩查。

也就是兩項檢查：TCT細胞學+HPV病毒檢查。TCT細胞學檢查可以每年做一次，HPV病毒檢查可以3-5年做一次。

此外，張秋實告誡，性伴侶數目多而不固定、性生活過早、多孕多產、吸煙、性生活高頻率都是HPV感染的高危因素。預防HPV感染，還要注意陰道衛生，增強免疫力。